群魔

快乐就好,随时会跑

【峰晨】哨向·大海的鳞08

-徐纪周《战雷》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

-篇幅未知,清水纯爱,只能保证是HE

-没有大纲,想哪儿写哪儿,随缘更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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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架直升机从我们头顶掠过,我和楚男如同雕像般行了许久注目礼。紧接着信号塔闪烁红光,我俩往广场跑去,半道他归入新兵营的人流,我和林峰碰了头。


林峰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,他一脸懵的样子显得很无辜,与他最强的身份形成强烈反差。


还没等我和林峰集中列队,遇上贺权开车载着陈晨。贺权把我俩招呼上车。


我问,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

贺权答,“二营入山剿匪被山火困了。”


“两个月前梅花岭发现几个制毒窝点,二营派人卧底,昨天晚上收线。加上卧底一共九个人和毒贩进行了激烈搏斗,打翻反应炉,引发火灾。


“夜里东南风一吹,梅花岭北坡大面积点燃,山火越来越旺,把九个组员和二十个外围支援全都困住了。由于受灾范围很大,火灾又导致电讯受阻,现在这些人都处于失联状态。”


陈晨坐在副驾补充道。


林峰分析,“夜里潮湿,引火烟大,直升机未必能侦查明白,即便弄清楚失踪人员位置,也很难精准救援。”


“是的,我们刚才去装甲营调坦克了,将以坦克为营救主力。”


陈晨给林峰递平板电脑,显示着梅花岭的军用地图和目前探到的情况,


“山火虽然猛烈,还不至于烧死人,现在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——大量名为‘赛神仙’的毒品被加热,整个梅花岭的人都在被迫吸毒。”


“症状是什么?”


“丧失理智,欲仙欲死。”贺权轻笑了声,“这十几个小时,估计是他们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了。”


林峰不再言语,就着颠簸的路况研究地图,找了条最理想的地面搜救路线,经陈晨确认后发送给各队。


贺权把车子开进停机坪,一辆高规格的直升机虚位以待。


-


停机坪风大,陈晨拄着拐杖不太能走稳。贺权想背他,弯下的脊背被他用手杖敲开。最终还是我做他的腿,把他架上飞机。


我可真有用!


“你怎么也去?”周围环境吵到我必须扯着嗓子跟我哥说话。


“哨兵嗅觉敏锐,易受毒品侵害。”陈晨攥着我的手腕,用精神力与我交流,“我要组织在场向导做精神梳理,尽量减轻影响,使救援能顺利进行。”


他的嗓门不大,容易被淹没在嘈杂的机器声里。


林峰的判断没有错,整座梅花岭北坡都在冒烟,坐在直升机里什么都看不清。


这些巨大铁鸟唯一的用处就是发射灭火弹,弹头遇到明火向四周飞溅超细干粉,形成阻燃带,保护被困人员的安全,再进行大面积的人工降雨彻底灭火。


大约航行至北坡侧缘,陈晨闭眼展开精神领域,探查活跃其中的精神体。飞机一路向前,他额头的汗珠也越来越多。


我觉得白塔就是在把陈晨当侦察机用——火灾中红外热成像不好使,向导的能力就是唯一可以依傍的。每个精神体的位置都会被转换为经纬坐标,由林峰传递给地面救援队伍。


刚开始我和贺权还时不时问一嘴,密切关注他俩的状态。发现他们紧挨着排排坐,配合十分默契,也不怎么有空理我们,我们便安静等着了。


后来我闲着没事儿干,握着陈晨的手腕也跟进图景里找人——进入后嗅觉被极大放低,我还有点不适应。没等我大显身手就被林峰一脚踹离。


我是理解的,接入精神领域的人越多,消耗陈晨的精神力就越多。贺权就非常识趣地坐着不掺和,自己处理来往讯息,统筹营救行动。


此时此刻,我非常想念楚男——能有一个向导将精神领域无私敞开,欢迎你进入,且不会被其他哨兵踢出来——是件多么幸福的事。


我上下打量贺权,又上下打量林峰,目光游移,反复对比。光看林峰这左手贴着陈晨脖子、右手操作平板电脑的熟稔姿势,明显和我哥更搭。


如果为了我哥的终身幸福,我愿意和陈大光聊一聊。


-


进行到四十分钟的时候,陈晨有些脱力,皱着眉头状态很不稳定。他下意识把林峰的手扒拉下来,攥在掌心里,似乎这样更能用得上劲儿。


突然两人脸颊一红,同时朝相反方向微微偏头。


贺权偷笑,轻轻告诉我,“怕是在梅花岭看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咯!”


我回忆起“赛神仙”的药效:丧失理智,欲仙欲死。在毒品的催化下,单身哨向干柴烈火打打野战也不是不可以,想想都刺激。


又过了半小时,两人同时睁眼,不动声色地松开牵起的手。任务结束。


-


等我们把所有受困人员送上车再回塔时,已是晚上七点多。此次行动中营救人员的嘉奖令被马不停蹄递往贺权和陈晨。


我和林峰借用陈晨的浴室冲净一身烟尘,心神畅快。出来溜溜达达去办公室找他,却发现他火冒三丈,拐杖尖似乎要把地面戳个洞,


“你们还要瞒我多久!”


一张嘉奖令甩在我脸上,其中我和林峰的名字赫然归入三营之列。身边战战兢兢杵着的小兵抖了抖手里的纸,是我们下放三营的调令。


完蛋。


“你先出去。”陈晨让小兵带林峰先走。


门还没关严实,拐杖就劈头盖脸一顿砸,“你知不知道三营都是什么人?啊?都是处分过的!在平民社会相当于犯罪嫌疑人!是囚徒!”


“那也是戴罪立功的污点证人……”我嘟嘟囔囔。


“你说什么!”他斜斜地站在那里,像一棵风雨飘摇的白杨。


“从小到大你都在惹事,从来没有让人省心过!好不容易有点天赋过来当哨兵,成天想着逃课谈恋爱……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!不学点本领你怎么上战场?我已经失去了一条腿,你还想失去点什么?一只手?还是一条命?”


“我知道你去三营不是因为犯错,而是跟着林峰去的……为什么?林峰这辈子困在仇恨里,你也要学他吗!”

  

他眼眶通红,


“十年……十年!狼山的花才开进他眼里……仇恨只会蒙蔽他,吞噬他,毁掉他!不仅拯救不了逝去的人,还会把美好的未来全部搭进去!为什么要把自己禁锢在枷锁之中?”


“谁没有枷锁?你没有吗?”我也急了,


“你问他为什么困于仇恨,那你呢!你又为什么困于这四四方方铜墙铁壁的破白塔!是你把我送到林峰身边,是你让他成为我的教官!仇恨难道不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吗?难道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吗?你要他怎么割掉仇恨,供我享用其他!”


陈晨扭过脸去忍住眼泪,我梗着脖子绝不屈服。


所以每次屈服的总是他。


他克制住情绪,不再咄咄逼人,给我留够时间平复心情。


我冷静后觉得话题有点跑偏,


“再说,用得着上升到十年的仇恨么……林峰就是看不惯科姆欺负你,帮你报仇而已……”


“他不是。”


“什么?”


陈晨缓慢踱步走到书柜前,玻璃映出他的影子,


“他早就怀疑三营有问题。如果有人叛变,三营那些有前科的,可能性最大。”


影子孤孤单单,模模糊糊。


“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契机埋伏到三营去,不是为我,也会为了别的什么人,没有区别。”


“有区别啊,你来狼山送物资,他总是会很高兴地提前等你。”


“因为我会给他带去最新的资讯,还有我的调查结果。”


“你遇险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出现,他一直很关心你。”


“因为他觉得我伤了腿与他有关系,他在愧疚,想要弥补。”


“……”


我说不出话,


“……你是这么想的?”


陈晨走回来,弯腰捡起那张皱皱巴巴的嘉奖令,展开捋平。


而他眼里为林峰掀起的波澜,如同折痕,抻一抻便消失了。


-


我离开陈晨办公室,游荡在大马路上,心情极为复杂。


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障碍,看起来近在咫尺,却迟迟无法突破。


而我是身边所有人里最失败的,就知道吵架,吵完了一点儿帮助都没有。


我不知不觉爬回狼山,在半夜一点摸上了久违的大铁门。


几个月前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它,去禁闭室给老林送衣物,然后就留在了那里,开启一段由我主动选择的崎岖的生活。


禁闭室的黑灯瞎火,三营的抱团取暖,无数次回寝路上的胡乱聊天……我和老林似乎亲近许多。他既强大又难以琢磨,欣赏的人很欣赏,厌恶的人很厌恶,像个“人不在江湖、江湖却处处有他”的传奇。


正琢磨着,我顺手推开大门,走了几步,又踩电门般退回来。


怎么没锁?


我急匆匆地跑到林峰卧室,门缝里透出橘色的光。门里一灯如豆,他在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。


“你还在这儿藏着酒?”我松了口气,惊奇道,“大晚上不睡觉,怎么回来了?”


问完我觉得好笑,我不是也回来了么?就像遇到困难想回家一样。


他还是埋头喝酒,我的话比耳旁风还清清凉凉了无痕迹。


“我说今天什么日子啊……月圆了么?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。”


我拿个缺口的碗坐他身边,和他一起喝,“这回你立功了,可以调出三营;我也正好满月,得履行承诺。”


“你回去,我不走。”


他的确执意留在三营,我想我哥说的对。


林峰心里只有漫长的仇恨,偶尔有点对白塔的忠诚。至于其他感情,没有地方了。


我用嘴唇蹭着杯沿,犹犹豫豫道,“说好晚上去保护陈晨的……忘了?”


“不用了。李亚加失踪了。”


“失踪了?去救援失踪的?”


林峰摇头。


“自己溜出白塔失踪的?”


林峰点头。


仿佛回到我俩刚见面那会儿,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,我一度以为我在和木头说话。


好在几个月后的我习惯了他不理人的冷漠表现,自顾自倒酒喝酒,再凑过去强行跟他碰杯。


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?我很难过。


我这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,什么都没来得及做,光是看着就已经疲惫不堪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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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:作者已经被陈晨的脑回路气死了,没话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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