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魔

快乐就好,随时会跑

【峰晨】哨向·大海的鳞10

-徐纪周《战雷》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

-篇幅未知,清水纯爱,只能保证是HE

-没有大纲,想哪儿写哪儿,随缘更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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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,包括我。我们齐刷刷向林峰投去目光。


男声继续道,“十年前,林班长入黑塔,身上的束缚带还是我绑的呢。”


门被一支枪管推开,顺着枪管看去,那个本在门边埋伏的人没有挪动半点位置,身后两个绑匪和人质则隐在柜子后面。


“还认得我么?”男声属于这个戴着头巾的黑暗哨兵。


林峰应该是想起了什么,他颤动睫毛,很快恢复淡定,“十年前是个边缘化的打杂小兵,十年后是个挟持平民女性的匪徒——混得依旧差劲。”


那人睚眦欲裂,把枪管杵到林峰额头。林峰微曲手指把枪管夹住,仿佛夹一支烟。


那么近的距离,无论是精神控制还是体术放倒,都不可能快过子弹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林峰这个拽王一不留神玩砸了。


“我现在就能毙了你!”那人道。


林峰竟然还表示赞同地点点头,“我早就该死了,船长与船共存亡。死前还能拉三个垫背的,不亏。”


我站在林峰身后扒着缝隙往里瞧,里间应该是个仓库,柜子上是制毒时用的各种试剂瓶和器械;吊灯碎落,配合熏黑的墙壁,昏暗得很。门后露出一角上翻的木板,似乎是一个地笼。


整体看来烧毁痕迹不多,中央的木桌子还完好无损挺立着。


柜子后面的人看不真切,但眼前的黑暗哨兵背着巨大的登山包。


这仨有可能是来找什么东西的。


“十分钟内,准备一辆VI级防弹指数的满油装甲车。”那人并不想与林峰同归于尽,“我要带人质离开。”


“确保人质安全,我可以确保你们三个顺利离开。”林峰道。


“我说了我要带人质离开!”


“那就没辙了。”林峰无奈耸肩,“塔里不会允许你们带走我们的哨兵。你知道的,宁可毁了。”


“这是令狐耀楠的儿子!你敢!”


我本以为这仨就是来找东西,被胡一楠发现后劫持他。苏荷可能就是傻不拉几来找我,倒霉撞上了。可此时他们却表现出来对胡一楠的身份格外清楚,像是做过充分调查。


“梅花岭是白塔势力覆盖区,你们究竟来干什么?”


那人没有立刻回答,右手持枪依然对着林峰,左手迅速掏出另一把枪,往屋顶上连开三发。一具肢体滚落的声音。


肢体还没有砸在地上,突然扭动着反击,调整角度从那几枚弹孔原路射回子弹,将柜子后面露出半个身子的绑匪击毙。


被意外释放的苏荷瘫坐在地上,梨花带雨癫疯哭泣。旁边的绑匪把她一脚踹晕。


门边那人目不转睛盯着林峰,从开始到现在,也许到结束,一直没有移开。我想林峰的威名怕是不止传遍白塔,而是传遍世界了,任何高手对上他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,半点疏忽不得。


“当年如果不是令狐耀楠替你挡枪,你也逃不出去!”


我看到萎靡不振的胡一楠眼皮跳了跳,粗重的呼吸停了一拍。


“不必打心理战,我不敢拿胡一楠冒险,自有其他人敢。”林峰没有沉湎于回忆,举重若轻,“车快到了,准备放人吧。”他松开枪管,搓搓手指像弹烟灰,转身要走。


我只觉得眼前一花,仿佛置身于无限破碎的空间,千万根针扎进脑子,痛感侵入四肢百骸,从血肉里钻出。


我抱头“扑通”跪地,浑身颤抖难以自持,倏忽听见小土狗下油锅般的哀嚎。


紧闭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,堵塞的双耳什么都听不见。哨兵引以为豪的五感正在迅速远离我。


一只手攀上我的肩膀,我滚烫的身体陡然凉下来。


-


林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?


倘若以我为时间尺度,他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,就像开闸的水,自然而然飞流直下。


在我认识他之前,在他抵达闸口之前,是不是在礁石之间冲撞,是不是在弯曲的河道里翻滚,是不是沐浴阳光然后与沿途落花相伴而行,我都只能去想象。


想象是自作多情的过滤器,会把历史厚重的部分筛掉,轻描淡写地带过。留下难以共情的残垣断壁,立在那里,作为旁观者的戏谑谈资。


而他与生俱来的强大,足以掩盖所有故事。那是礼物尽头的代价。


就像我对他的了解,仅限于“飞鹰大队全军覆没”“单枪匹马逃回白塔”“狼山隐居十年”这样简单的碎片。碎片是怎么碎的,我等不感兴趣。


他为什么走不出来,为什么性格孤僻,为什么满心满眼只有复仇,我等也无法理解。


好在,万事万物都有彼此契合的可能性。在这流水浮灯般擦肩的生命里,有人能够杜绝想象力的渲染,真实地面对他残缺的心,试图探寻他强大背后的故事——也会烦躁、厌恶、困惑,但终究是包容、支持、理解。


代价尽头的礼物。


-


林峰想要速战速决,便卖了个破绽,他转身的瞬间是对方出手的好机会。


也的确如此,林峰立即被吸入巨大的精神领域之中,不仅是他,在场所有人都被捕捉进去。企图将所有人的精神体掰开揉碎,通通焚毁。


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暗哨兵不会有这般强大的能力,是隐藏在小屋外的几个接应者与黑暗哨兵同时发动的攻击。


林峰并未意料到这场盛大的杀戮,只能瞬间启动暴走,用以抵御精神力的侵入。


陈晨就是这时候出现的,悄无声息地站在林峰身后。在他转身的刹那拥抱他,伸手护住他脑后,为他进行精神梳理,以免重度暴走导致失控。


林峰在精神领域奋力抵抗,稳定后转向反击。陈晨则构建出保护网,从林峰出发,延伸至拍在我肩膀的那只手上,然后扩散到身后广阔的区域,将波及到的哨向尽快拔出。


我感到眼前骤闪,雷声四起,屋顶掀翻。狂风把我卷起来抛向高空,毫无征兆地摔向地面。我的身体震了两下便不再动弹。


我疑心是天气预报遗漏了今晚这毁天灭地的极端天气。我残存的理智,以及始终站在那里相顾无言的我哥和林峰,否决了我的怀疑。


我彻底失去意识。


-


醒来时,我身后躺倒一片。两个敌军已经被击穿精神体而死绝。


我摁着太阳穴爬起来找能说话的嘴巴——在场唯一的向导小孟瞪着圆眼睛发呆。


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我费老鼻子劲儿半抱他问道,“陈晨和林峰呢?”


“追人。”


“追什么人?为什么追人?”


“向导。”


“追向导?外面接应的黑塔向导?”


“是了。”


“你他妈能不能别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!”我把他塞回原地,刚要追赶,听见里间苏荷惊天动地的哭声。


我在“我哥和林峰在一起不会有事”和“苏荷是我下半辈子幸福”的双重劝说下,扭头跑去看苏荷。


苏荷像个小炮弹扎进我的臂弯,我没经验,只能学习常识中哄孩子的手法轻轻拍她背。


苏荷是平民,没有精神体;胡一楠早就精神废墟了,也没有遭殃。他俩是现场唯二幸运儿。


“独眼龙受伤了。”胡一楠在我身后幽幽说道。


我忍住了反手给他一嘴巴子的冲动,“你这没出息的一点儿忙帮不上……什么意思?”


“他暴走的时候怕把陈晨反噬,收得太快,被陈晨无差别攻击伤了下。”


精准定位会削弱攻击力,反过来,要一击毙命只能无差别攻击。


“行,你倒是理得清楚!”


看来林峰和陈晨攻守互换了。我哥真不愧是攻击型向导第一人。


苏荷哭累了悄然入睡,我便把人揣到胡一楠怀里,“屁事儿不干……护好咯!我去找他俩。”


我又扒拉小孟,希望他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已经恢复了正常说话能力,“外面接应的有几个?”


“三个。”他猛吸一口气,破锣嗓响起来,“至少有三个,李指导也在。我跟他相处这么些年,熟悉得很。”


“李亚加?”


“是了。”


我心里大骂一声“叛徒”,手下用劲儿也不由自主重了些,几乎是把小孟怼回地面。


-


我跑出小屋,举目四望,所有屋外哨向都撤走了。远处有直升机的动静和闪烁的信号灯,驶来驶去的都有。


黑灯瞎火人迹罕至的,我不知道上哪儿找他俩。我聪明的脑瓜子转起来,换位思考,如果我是对方会怎么逃——应当是尽快下山。


李亚加是白塔人,以前多少来梅花岭巡逻过,对于最优的下山路线一清二楚。我也不考虑反逻辑反侦察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,就那条吧!


下山路上飘着炭臭混杂着异香,吸一口身心舒畅,大概是赛神仙散逸过多没来得及清理完。


我怎么说也是刚受到重创,四肢僵直,跌跌撞撞,脚下总打滑,勉强捡了根树枝支撑身体,心想陈晨瘸一条腿该有多不方便。


突然发现沿路大石墩子周围有很多被扰乱的碎石,扰乱的方向似乎朝着那丛密林而去。我走到密林前,抚摸一片残叶,缺口平滑,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过。


我凑近些,扒开密林寻找更多痕迹,刚踏进一只脚,原先枯叶堆叠的地面赫然塌陷。我顿时踩空,失重,骨碌碌滚下去,有点长白山滚雪球那意思。


混乱间瞟了眼来处,被我撩开的枝条韧性十足地弹回原处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而我身下的植物先于我倒伏。


我边滚边想,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现在滚的就是我哥他们滚过的路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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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:歪?贺权,你在哪里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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