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魔

快乐就好,随时会跑

【峰晨】哨向·大海的鳞04

-徐纪周《战雷》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

-篇幅未知,清水纯爱,只能保证是HE

-没有大纲,想哪儿写哪儿,随缘更新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我做了个美丽的梦。


梦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,夜空下潜藏黑魆魆的旋涡,深不见底。偶尔翻起浪花悄无声息击打礁石,像舌头在舔舐伤口。有几朵灵动的荧光生物,浮上来闪会儿又沉入海底。


伴随着海面破开的声音,有条鲸鱼升上来,露出宽阔脊背,喷出水汽的同时发出哀鸣,惊扰了整片海域。夜空也随之震动,将月亮震出云外,瞬时月光洒向大海。


黑暗的旋涡是宇宙星云,荧光生物是彗星尾巴,鲸鱼穿行于古老的时间。


月光下的大海似乎生长出鳞片,鼻息俯仰,潮涨潮退。


-


我以一个落枕的姿势醒来,全身都酸。病房外的长椅比我嘴还硬,完全不符合人体工程学。


我扒着窗户去看,林峰已经走了,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美丽的向导姑娘,一左一右握着陈晨的手在进行精神治疗。


我刚起身,原本靠着我的楚男被吓醒,他一个立正,条件反射喊着“到!”

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我迷惑。


“哦……”他揉着眼睛放松下来,“今天休息日,听说陈指导受伤了,我求严队长放我进来看看他。”


“你们几个有没有好好训练?”


“嗯?哦……晓菲还在禁闭室呢,陈指导说不把五感练达标就不许出来。”


楚男告诉我,张晓菲不想当兵,就拿了一沓钱想要贿赂陈晨。五万块钱啊,被陈晨撒在难度最高的一块训练场里,谁捡到算谁的。


“该!”我骂道,能想到贿赂我哥,张晓菲的脑子也是别要了,“其他人呢?”


“都很好。你不在,大家都不逃课了……”


“闭嘴吧你!”


我一边跟楚男说着话,一边留意病房里的动静,“哎,看到林峰没?”我抬下巴问他。


“林班长去找陈司令约谈了。”楚男流露出崇拜的神情,“你这段时间真的一直在跟林班长在一起么?他是不是很厉害?他有多厉害?性格真的古怪么?训练严不严格啊?是他严格还是陈指导严格?”


我想怼他明明是来探望陈晨的,却对林峰一脸花痴样,话到嘴边咽了回去,“他找陈……谈什么?”


“不清楚。”楚男估计还沉浸在对林班长的幻想中,“哦,好像是要去三营找什么人?”


-


白塔出外勤的就三个营,一营副大队长崔鸣,副指导员关键;二营副大队长严肃,副指导员孙军;三营副大队长莫特,副指导员李亚加。


大队长贺权在境外执行任务还没回来,指导员陈晨——躺在病床上。


其中三营非常特殊,队员都是犯过事儿的优秀哨向。白塔正值用人之际,不舍得把这些能力强大的哨向踢出队伍。他们就像利刃,丢了无所谓,万一被黑塔捡到就麻烦了。


因此这群哨向组建三营,照样执行任务,就是尾椎骨植入一枚带有独立神经触角的胶囊,控制权归白塔高层所有。一旦这些人不服从管教,可以瞬间释放精神触角,击穿神经体,致人死亡。


“三营?他朋友啊?”林峰还能有朋友?我撇撇嘴,“我去找他。”


楚男屁颠屁颠跟过来,我仿佛能看到他图景里的小白兔一蹦一跳,“带我一个呗,我久仰林班长大名,沾你光见见他。”


我不置可否,带他来到陈大光的办公楼前,拉住他的手,“来,帮我放大听觉,我要偷听。”

  

还好楚男严词拒绝了,不然在他发动精神力的瞬间,就会被周围布岗的哨兵打成筛子。


他要走,我不让他走,两个人搂搂抱抱有碍观瞻。他突然停止动作,“看那边——”


休息日很少能在操场上看见那么多哨兵,围成一圈,像聚在庙会的魔术摊子。我和楚男自然要挤进去一探究竟。


事实证明,缘分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。


人群中心是冷冰冰的林峰,与一个花臂壮汉站在一起,两人气势都很强。林峰是不怒自威类型的,花臂壮汉则是典型的猛男形象,感觉分分钟能打倒一片。


“这谁啊?”我自来熟,拉个陌生人就开始问,“他俩在干嘛?”


那个陌生人压低声音透露,“飞鹰大队林峰,S级哨兵科姆……你是新兵吧?你可太幸运了,一入塔就能见着这场面!”


我被他说得兴奋起来,嘴角快咧到天上去,“嚯,那他们怎么不打?”


“哪能打起来?在塔里打架是要给处分的!”陌生人的语气透着遗憾,“也就是骂两句。林峰好几年没出现了,据说都在狼山上待着,孤家寡人,闭门谢客。”


嗯,可不嘛,我是见证者。


“今天他突然来三营找科姆,消息一传十十传百,我赶紧来凑个热闹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!”


我俩还在唠嗑,发现楚男领着崔队长和莫队长过来解围。


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去搬救兵的?这么怕他林大英雄吃亏啊?


我一把拽过楚男,埋怨他煞风景。他把我拉出人群,寻了个僻静的地方,“你猜那人是谁?”


“S级哨兵科姆!”我昂首挺胸,现学现卖,非常骄傲。


“陈指导出事的时候,他是哨兵。”楚男郑重其事,“那条腿……可能和他有关。”


-


后面他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,我的理智已经炸了。


原来科姆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哨兵,因为和陈晨闹矛盾而丢下他一个人,结果陈晨拆雷失误,失去一条腿。


在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火之前,我已经朝着科姆冲过去,手里握了把不知道从谁身上薅来的短匕。


楚男死死抱住我的腰,林峰也注意到我,挥手示意我离开。身后涌上来我的室友们,生拉硬拽,尤其秦雄那个死胖子把我扛到肩上,一溜烟跑离现场。


-


“冷静了吗?”楚男问我,我直勾勾盯着他,不想说话。


“也是我去找崔队长的时候,他絮絮叨叨说漏嘴的……他特别自责不该把哨兵的名字告诉林班长……还好没出什么事,真吓死我了。”


话音没落,崔队长一脸苦大仇深来寝室,拍着我肩膀安慰我,


“高、高等,你要遵守纪律!你哥的事,我们都、都很难过,但不是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可以以、以、以牙还牙的!陈晨特别叮嘱我不要、不要公开科姆,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!唉,都是我、我的疏忽。”


“林峰什么态度?”我梗起脖子道。


我不确定我想听到什么答案。如果他说林峰最终把科姆打了一顿,我也许会觉得爽,却也会怀疑林峰的立场;


如果他说林峰最终什么都没做,我会埋怨他懦弱,却也会想,林峰又不是陈晨的谁,没必要为他受这处分,草草了结也是合理的。


崔队长支支吾吾半天,随便寻了个借口走了,留我在原地发呆。


“你……在等林班长来接你?”楚男托着下巴盯了我很久,“他会来么?”


我想你可别做白日梦了!我和林峰的关系仅限于他持续性忽视我、间歇性嫌弃我、偶发性教导我。至于来寝室关心我,或是领我回狼山,不是他会做的事。


“回去吧。”我莫名失落,“你不是要去看陈晨?我们回去吧。”


-


夜幕初降。


回到病房的时候,陈晨已经醒了,靠在床上和徐平政委和崔队长说话。


楚男感知了下,“陈指导的精神领域空空如也……”这个新兵蛋子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,心有戚戚。

  

对于向导来说,失去精神力约等于是个废人。


“能醒来已经谢天谢地了。”我不敢与陈晨对视,在他看到我之前就躲到了门后。


“哎,我记得……”我灵光一闪,“……徐平政委是哨兵吧?”


“嗯,是哨兵。”


“也就是说,目前现场没有能发现我偷听的人……”


楚男猜出了我的意图,摆好了逃跑的姿势,被我伸长胳膊紧紧搂住,“来,放大听觉!”


“……”


“快点!”我强行与他十指相扣,他挣扎无果,只能委委屈屈照做了。


-


徐平:“目前就是这样,林班长保证不会伤害科姆——其实他就是去了解情况的,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矛盾——科姆那个叛逆小子,越问越不说,才搞得气氛很紧张。”


崔鸣:“你应该听过,林班长怀疑白、白塔有内鬼。这事儿科姆反常,肯定会、会引起林班长的注意。”


短暂沉默后,陈晨缓缓道,“我可以担保,科姆这事和叛变没关系。”


崔鸣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,被徐平拦住了,“那就好,我们就这么跟林班长说,你放心养伤。”


陈晨:“他虽然不下狼山,但一直没有放弃复仇。麻烦政委也适当正视他的诉求,内部自查还是有必要的。”


徐平:“我们也知道飞鹰大队全军覆没,让林班长伤透了心。可凡事都要向前看,近几年没有迹象表明塔内有鬼,这时候搞自查,只会破坏团结。”


他顿了顿,握住陈晨的手,


“我们知道,你之前给哨兵做精神疏导的时候,会格外留意探查精神领域是否有异常。你相信他,并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帮他……可这么久了不也什么都没发现?或许是林班长心有魔碍啊……”


长久的沉默。


陈晨似乎耗尽了力气,垂着头一言不发。


-


我正听得起劲,肩膀上伸出一只手来拍我,吓得我把楚男丢过去。


林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身后,面色冷峻;下一秒病房的门被崔鸣队长大力拉开。


尴尬,实在是尴尬。


我很快反客为主,大大咧咧走进房间,往沙发上一坐,还不忘跟我哥打声招呼。


林峰从进门开始,眼神就黏在陈晨身上不肯挪开。虽说只有一只眼,还是个小眼睛,眼睛里的欢喜却一点儿不少。


他快步走到床边想查看陈晨的精神领域,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——被一群人注视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——他咳了一声,急迫查看的欲望盖过了被注视的窘迫,最终还是将手指落在陈晨手背,屏息探索起来。


片刻后睁开眼,“精神体躲起来了,但是图景在逐渐恢复,放心。”他柔声说道。


我松了口气,翘起二郎腿也不管那些尊重师长的礼仪,“事情很简单嘛。”


我知道我哥就是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,不逼他一把,他什么都不会说,


“你跟那个姓科的究竟有什么矛盾?说出来不就行了?他害你丢了条腿,是个坏人啊,你为什么要包庇坏人?


陈晨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,又迅速恢复平静,“高等你先出去。”


“你说了我就出去。”


林峰过来要推我,我赶紧弓起身子扒着茶几腿,


“谁出了错你都要担着!你哪来这么宽的肩膀啊!向别人求助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!你说过战场上要信任你的队友和搭档,可你自己却茶壶里煮饺子只进不出!你的信任哪儿去了!”


在场的人明显被我镇住了。我想我初生牛犊的劲头还是挺奏效的。


看林峰和俩领导都愣在原地,楚男还投来赞许的目光,我更威风了,“说嘛,大家都是为你好,有什么困难我们替你解决!”


我以前一直觉得,我哥是全世界最有安全感的人,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,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。他给我写的信总会列长长的书单,告诉我好好学习,好好读书;也会给我介绍最先进的科技和政策,告诉我把家国装进心里。


他会提到塔里的新枪使用感很好,后座力减弱,终于不至于像挨打了;会提到老陈头新换了辆拉风的公务车,防弹指数全球最高。


偶尔提到伤病,总是一笔带过,就跟打碎了食堂餐盘那样无伤大雅。


都是充满希望和力量的文字,以至我对向导困境的了解,仅仅来源于课本和杂书,从不来源于他这个向导本人。


此刻的陈晨却低下眸子,像朵夜晚失去生机的向日葵,在我得意的目光中动动喉结,


“科姆希望我做他长期稳定的向导,我没同意。所以我俩闹掰了。”他解开原本攥着床单的指头,轻轻摊手,“就是这样。”


即便漫不经心如我,也明白“长期稳定的向导”是什么意思。


始料未及,我手足无措。


我向林峰投去救助的目光,可他明显比我还慌张。


崔队长和徐政委沉浸在震惊中不敢接话,楚男红着眼眶几乎落泪。


一句简单的真相,为何山崩地裂?


“事情都过去了。”最终还是陈晨打圆场,“我是最强的向导,没人能强迫我。大家散了吧。”


-


林峰粗暴地把我轰出门,跟拎鸡仔一样把我丢上崔队长的车,示意送我回狼山。而他自己转身迈入黑暗。


我彻夜未眠。


第二天在广播里听到林峰关禁闭的消息——他半夜去找科姆单挑,粉碎了那人的一条腿。


我赶紧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弹起来给他收拾东西。


送去的时候,顺路去砸了老陈头那辆拉风的公务车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作者的话:

(弱弱)请几天假,出个差……

(大声)需要评论!!!

评论(73)

热度(336)
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