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魔

快乐就好,随时会跑

【峰晨】哨向·大海的鳞07

-徐纪周《战雷》中林峰和陈晨的同人衍生

-篇幅未知,清水纯爱,只能保证是HE

-没有大纲,想哪儿写哪儿,随缘更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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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在三营的日子真不好混。


每天训练已经很累了,胡一楠还时不时来骚扰林峰,纠缠着要决斗。直到林峰告诉他除非先把我打趴下。


胡一楠有种被侮辱的感觉,愤愤不平闹得鸡飞狗跳。冷静之后开始骚扰我,我能怎么办——疯狂躲!


莫特队长心胸狭窄,看不惯我们又拿我们没办法,明里暗里下绊子,引导全班人孤立我俩。


李亚加指导员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来看训,眼里依然只有林峰一个。若不是我了解林峰,真会怀疑李指导是他隐秘又抛弃的相好,不然为什么每天一幅怨妇模样?


林峰把雷公雷的解法全都公之于众——不仅给了莫特一份,还印成小册子全塔派发。


“他就是想削弱我在塔里的地位,正好,我也不在乎。”林峰认认真真画着地雷内部的结构图,把陈晨遇到的那颗带延时装置的也详细记录进去。


这个月来我跑病房挺勤快,目的是不让陈晨上狼山。林峰每次都跟我去,和陈晨聊半宿的排雷经验和孙子兵法。


学霸与学霸交流时,我是一知半解的;当我听不懂想要睡会儿时,学霸是不允许的。


这不比高三恐怖?


至于陈晨和老陈头达成了什么交易,我们没有再追问。倒是想逮老陈头,可他自从八卦雷阵那天出差后一直未归。这就有理由不去思考,不去焦虑,不去猜疑——归期降临之前,永远可以当做无事发生。


-


老陈头是跟贺权一起回来的。


两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,螺旋桨卷起的风吹得人模糊不清。


胡一楠在我身后说小话,态度戏谑,大概是“贺权是陈司令为儿子挑选的哨兵”,“贺权是未来白塔的最高长官”之类的。


我嗤之以鼻,扭头去看林峰,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。


“哎你说,我哥和老陈头谈的条件,会不会跟贺权有关?”我就是随口乱说的,说完却觉得有几分可能。


林峰没有回应,平静地眨了一下眼。


我心烦意乱,光是远远看一眼贺权就觉得他爹味十足,笑容油腻。


看出我心情不好,胡一楠趁机与我约战。考虑到一月之期马上就到了,离开之前把恩恩怨怨全都结束也不错,我头脑一热便答应了他。时间定在明日午休。


-


我俩械斗这天,吸引了训练场里所有人的注意,尤其三营几乎全体到场。大家都很默契不通知教官,至少等双方打得找不着北再说。


我使短匕,他使双刀,都是开过刃的真家伙。


林峰独自坐在对面的看台上,按他的判断,“认真对待,不分伯仲。”


我身体上闪转腾挪,脑子里却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。莫名期待陈晨出现,最好大吼一声“高等”,把我俩拽开,分别记过——但他没有。


自从贺权回来,他和老陈头就消失了,有人说陪贺权外出巡视,有人说在秘密策划对黑塔的反击,有人说没那么吓人、不过是家庭聚会而已。


屁!家庭聚会没有我?


我吐槽完,后知后觉这个家早就分崩离析了。


我的匕首抵在胡一楠颈间,“可以啊,没给你爸丢人!”胡一楠的双刀插向我的腹部,“不许提我爸!”


说到底,我有个爱我的哥哥,比他家破人亡幸运些。这样想着就晃了神,尖刃扎进我的手臂几厘米,划拉着留下血淋淋的伤口。


在我喊出声前,一枚石子击飞了刀身,又一枚击中胡一楠的后膝窝,他“噗”地朝我单膝跪地。


我眼巴巴看他行此大礼,疼痛的叫喊瞬间掐灭。


林峰的帮衬非常及时,我俩刚分开,贺权和陈晨就推开了训练场的大门。


贺权戴了顶奇丑无比的蓝色贝雷帽,姿态高昂地走在前面。陈晨落后他半步,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。


“围在这里做什么!”贺权问道。


我把流血的手臂藏在身后,死死攥住伤口,“报告!我们在模拟实战!”


陈晨侧头看我,又移开目光去找林峰,“中午时间就好好休息,为下午的训练养精蓄锐。”


没见到林峰的身影,回过来冲我说,“别半瓶水晃荡!”


“是。”我咬着牙应道。


他一直盯着我,以至于我以为是嘴唇白了或是眼神不够真诚。他凑近几步,“你为什么和三营在一起?林峰呢?”


“啊,他……”我潦草地环视一周,“……他带我下山……训练。”


陈晨不太相信,等了很久我都没有补充,只能作罢,“我和贺队长是来看望三营李亚加指导员的,听说之前训练受伤了。”


“李指导刚才还在!”人群中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,“好像和林班长从后门出去了!”


“那大家该休息休息,散开!”贺权朝在场的哨向发号施令,然后扶着陈晨往后门追去。


我赶紧撕了条绷带缠吧缠吧,手忙脚乱地悄悄跟上。


我不理解林峰为什么突然走掉,就像我不理解李亚加为什么对林峰那么执着、以及贺权为什么那么讨人厌一样。


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阵势——我比出任务还紧张,用尽所学调轻了脚步和呼吸,伤口也非常识时务地不再流血。


后门是一片小树林,一条木栈道折线贯穿,沿途点缀着几座树屋。


贺权叹了口气,“他还是不愿意见我。飞鹰大队出任务那天,我正好生病缺勤,没想到逃过一劫……此后他就躲着我,怕我勾起他的伤心事……”


陈晨冷脸道,“伤心事反刍过千百遍,没什么好怕的,我看他是怕你给他相亲!”


“相亲怎么了?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优秀向导,个个貌美如花,他还委屈了?”


“他是黑暗哨兵,不需要向导。”


“那是课本上写的!再说向导能转移他注意力,也许能减轻点心病。”


陈晨知道贺权也是好心,放软语气,“你就别一意孤行了,到时候他的心病再添一重怎么办?”


贺权说不过陈晨,努努嘴不说了。


突然一道黑影掠过树丛,贺权道“谁在那里?”,边喊边走去看。


刚走出十步远,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笼罩在我们所处的时空,像是爆发的蘑菇云。


一柄短刀从相反方向横空刺来,目标是陈晨。


几秒时间慢如几个小时,我想要扑上去夺刀,却被精神力吞噬无法动弹,贺权意识到不对,急急回头,也断手断脚般无法控制。


整片树林仿佛浸入油田,黏腻,阻滞,难以突破。我的一句“小心”被分解成许多音节,在厚重的空气里一个一个砸过去。


陈晨在感知到精神力的瞬间迅速展开领域,欲以自己的图景覆盖敌人的地界。


他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,力量不够,却在落败的趋势中又陡然叠加了林峰的图景,这才形成压倒性优势。


我只觉得一下子被拔出了闷声闷气的世界,空气畅通无阻进入我的鼻腔,我可以像一枚炮弹弹射出去。


我毕竟是徒弟,徒弟怎么能饿死师父呢——林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,先我一步揽住陈晨的肩膀,抬腿将短刀踢至半空,然后一脚踢回来处。


树丛叶片晃动,人已经逃了。在漫长的时间里,我认出那是胡一楠的刀。


“陈晨!”贺权冲过来,确认他全须全尾站着,才收敛表情问林峰好。


“是谁这么大胆!”贺权怒问。


“是胡一楠的刀,但不是他发动的攻击,他应该被向导精神侵入了。”林峰回答。


“精神侵入也是放大哨兵自己的主观意愿。”陈晨情绪低落。


杀了陈晨,让陈大光也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。原来胡一楠的恨意已经疯长到这般地步。


-


我和林峰把陈晨护送回贺权办公室。


分别前,贺权还是没忍住,“老林,这回给你介绍的向导真的适合你,人美心善,温柔如水,你要不要……”


“不要。”


-


回训练场的路上,林峰一直在思考事情,我不是什么识大体讲礼貌的人,就是要逼他跟我唠嗑,“看你这思虑深重的样子,你是不是猜到是谁了?”


林峰点头,“可能是李亚加。”


“他这么厉害呢?”


“远超出他的水平了。可能有人帮他,可能用了药。”


我后背冒出冷汗,“你怀疑他是内鬼?”


“你是怎么……” 林峰向我投来犀利的目光,想了想,“……那天你偷听陈晨他们说话了。”


“哼,还不是跟你学的。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喔!”我摇头晃脑地走到他前面。


林峰只是怀疑,怀疑没有用,全塔也只有我和陈晨愿意信他。


我正咂摸这个推测有几分成立,突然顿住脚步,“哎……之前出任务,对方利用花花伤了我哥,现在又派李亚加动手……他们要杀陈晨?”


“是。”


“那你一点儿不急!”


“出了这档子事,贺权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。我们晚上再去吧。”


-


我觉得老林对我哥挺好,他看起来性格阴鸷,其实人品很正的。是非恩怨清清楚楚,也不滥杀,也不伪善。对于在乎的人会关心、会保护、会珍惜,对于极恶之人也是二话不说咔咔开干。


不过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呢,为什么给我一种已经认识好几百年的感觉……你说黑暗哨兵真的对向导没兴趣么?虽然他们具备向导的功能,但有人帮着总是省力啊,你是没看到,要是我哥在,老林只有跑腿的份!


“你带我逃课就是要我做你的树洞呗?”楚男吸溜我给他买的可乐,我俩坐在树屋上荡脚脚。


我以为我在心里叨叨,没想到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,“那能怎么办,我身边也没人听啊。我总不能当着林峰的面对他评头论足吧?”


我下午请了假,去新兵营把楚男也薅出来。他是为数不多又愿意听我唠叨又能提供新鲜资讯的人了。


“你们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?张晓菲的钱捡回来没?”


“啊,钱被一营二营的哥哥们陆续抢完了!”楚男乐得不行,“上周我们去做了个测试,我智商150!还被陈指导夸了呢。”


“那你可是个大聪明哇!”


“他还说,我在军营里泡着太浪费了……他希望我去考学,最好能进工程部当科学家。”


“很好啊,没几年你就是我们领导了,科研系统升得快。”


说完我俩都沉默了。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,交朋友都靠朋友不嫌弃我。楚男要是去考学,我估计真得扒着树洞倾诉了。


“但我不想去。”楚男把可乐里的冰块咬得嘎嘣脆,“我想上战场!做一个有用的士兵,成为像陈指导那样的向导!”


我哥成为了别人的梦,他的梦却无人在意。


-


“咳,楚男,你听没听过……贺权和我哥的事?”这种八卦应该是新兵营最盛行的,“我们塔里应该没有乱点鸳鸯谱这种封建老套的传统吧……”


“其实呢,我们私底下也会讨论。陈指导是很厉害,但他毕竟……”


“少一条腿。”


“对毕竟少一条腿,在最顶尖的任务中,生死只差分毫,他会成为哨兵的负累。”


好像林峰也说过这话。


“而不是顶尖的任务,并不需要派陈指导这样的高级军官。所以他就变得,没那么好用了。”


这话真像老陈头的口吻。


“那就放他走,让他退役。”


“向导资源这么稀缺,怎么可能放他走……我们觉得,他很有可能成为拉拢优秀哨兵的筹码……当然都是我们瞎猜的,你知道嘛,新兵训练很无聊……”


楚男怕我难过,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。我虽然早有觉察,但赤裸裸听到的时候还是很心痛。


连新兵都能分析出的事情,执行起来只是早晚问题。


这个世界充满了哨兵的言论和评价,所有研究都针对怎么让哨兵变得更好更强,所有制度都在确保哨兵阶级的优越性,所有伟大的思想和人格都在哨兵的脑子里形成。


向导终其一生都在服务哨兵,用精神服务,名为“梳理”;用身体服务,名为“结契”。


如果再摊上个高官老爸,这条服务的道路歪一点都不行。


“陈大光在哪?我去找他!”我把楚男的可乐摔到地上。


楚男又一次死死地抱住我喊道,“你也是既得利益者,两个哨兵凭什么替向导做选择!”


不愧是高智商,噎得我哑口无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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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:请几天假~想要评论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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